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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摆洞 心灵的家园

发布时间: 2020-08-18   作者: 吴国雄   来源: 黔东南新闻网 编辑: 王槐雪

  

  摆洞航拍

  风雨长廊

  铁索桥

  怡然自乐的村民

  河中泛舟

  黔东南新闻网讯 5月23日,春天的芳菲都落尽了。

  为申请国家级民族传统村落,已退休的杨绍球主任和吴姣江教授邀我去天柱县石洞镇摆洞村拍摄村景。印象中,摆洞村那穿村而过的河流、整洁干净的村落、淳朴善良的民风、美丽大方的姑娘……这些印记,足足构建了我整个少年时代的向往。据说,现在的摆洞越来越美了,流年的打造和时光的静好,摆洞村,你将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领我这份迢迢赶来之情呢?

  雨季泛滥,原来通往摆洞的山路也因过于泥泞而不好行车了,于是改道从地良过锦屏、小江而行,这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我们走的路线,恰好是新修的一条旅游公路,沿途青山与白云相对,风声与鸟声相闻,流动的美景目不暇接。这时候,我开始有点担心摆洞起来,我生怕它输给了这沿途的美景,活脱脱地破坏了我少年时代的向往。

  路途也不算远,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下午五点左右我们便赶到了摆洞村,一进村,我就有点惊讶了,既惊讶于村落的巨大变化,又惊讶于几十年后,摆洞仍像一个故人,不离不弃的等待着我的到来。此时,正是太阳下山,落日的余晖笼罩着整个村子,从村委会停车场往下望,一座高达15层的鼓楼和江边的风雨长廊静静地立在那里,光透过楼顶的翘角,透过林立的屋柱,透过了所有能透过的空隙,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排山倒海般的照射过来,像是赶前世今生的约。我赶忙按着快门,生怕留下稍纵即逝的遗憾。

  从村口下到河边,又是另一番景象,远处是一座跨越村头两岸的风雨桥,近处是傍水而建的民居,落日高悬于山上,浮动在水中,倾盆而下的是满江的金屑。江上,一个农户正在船上收拾着他的渔网,过眼时,满江的金屑仿佛被他网去了许多,我顿时艳羡他起来,他居然是这样的富有,安宁而怡然自乐,而我,仅仅是一个站在岸上的人,无暇与他一道,成为这金波荡漾的游影。

  卖猪肉的,卖豆腐的,卖白菜的,卖苹果的,卖橘子的……河的对岸,小贩们正拉着车沿街叫卖,三五成群的妇女们奔出家门,采购晚餐的食物,这种便利在以前是没有的,现在的妇女真幸福,不用天天与泥土打交道便恣意的挥洒着物阜民丰的快乐。当她们提着菜,迈着喜悦的步伐赶回家时,天慢慢地变黑了,两岸青山如黛,河边的风雨长廊也已经褪去了落日的余晖,装在长廊上的灯带渐次的亮了起来,形成一条条金色的光轨,江边上的民居也泛着金色的倒影,顿时,整个江边迷离起来。

  青山如黛远村东,嫩绿长溪柳絮风。

  鸟雀不知郊野好,穿花翻恋小庭中。

  暮色催人归,鸟雀不知道郊野外如诗如画的风光这般美好,反而留恋那小小庭院,在院内的花丛中飞来飞去。我突然明白了明代高珩在《春日杂咏》里的心境。

  晚餐是绍球主任家里吃的,餐桌上十分丰盛,推杯换盏中,最让我倾心的还是那一首首劝客喝酒、致谢的侗歌,歌声绕堂而起,又穿堂而出,远远的都可以听得到漫弥在寨子上空的余韵,悠扬而婉转,一唱一答中,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身在异乡的过客,“歌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我把这首古词改了两个字,古人的灵犀和我此时的心境是多么的相契。

  那晚,我寄宿在龙登光家,龙登光一直在县城工作,他说,摆洞风光秀丽,宛如人间仙境,近年来,摆洞还获得了“贵州省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州级生态村”“州级农村清洁风暴行动示范村”“县级农村清洁风暴行动示范村”“省级魅力侗寨”等众多殊荣。所以,我必须要来老家修栋房子,故土是生养之地,唯有这样,灵魂才得以安身。

  龙登光的家建在半山腰之上,是个极佳的观景位置,“登高才可以望远”他似乎参透了古人的意趣。站在走廊上前望,整个村子的全貌尽收眼底,即便回头向上望,山上的村落也可以一览无遗,我们在走廊上聊了很久,一边聊着摆洞村的发展前景,一边欣赏着摆洞的夜色,村子里三三两两的行人时不时地踏破一下这夜的宁静。我不太习惯过于死寂的环境,生怕惊扰了李白的“床前明月光”,而像摆洞这种宁静中又有点足音的烟火气息我是十分喜欢的,那晚,我枕着月色,枕着水声,睡了一个极好的觉。

  夏夜很短,第二天凌晨五点半,天就放亮了。龙登光是个摄影爱好者,早早的,他就在等我们出发了,稍作洗漱,我们便跟着他绕到村口的路口,薄如蝉翼的清晨,像一卷薄纱,清晨的山水清香阵阵的沁入心脾,我不敢大口呼气,怕隔夜的酒嗝和浊气污染了这灵秀的山间。

  在路口,有两座桥横卧于江上,一座是拱桥,一座是还未修建完工的铁索桥,两岸的青山未醒,堆放在路边的挖机、铲车等也还未醒,它们还在梦着它们的梦,还没来得及制造喧嚣和灰尘,因而,路边的这堆“钢筋废铁”也没那么的惹人生厌了。

  摆洞水力资源丰富,八卦河和摆洞河在这里交汇,蜿蜒而下,在三江渡口注入清水江。最为称奇的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居然有着四座跨湖大桥,大桥将两岸寨子巧妙相连,便于村民出行的同时,也为摆洞勾勒出了一幅精美的画图,那依山傍水的寨子,那碧山巍峨的地形、林木葱郁,炊烟袅袅,故初来摆洞,你还以为到了江南水乡。

  时代终须要向前发展,古老的村落也有了新的元素,标志之一就是在江的两岸或山坡上,错落的建起了一栋栋新的砖构民房,但这些砖构民房并不张扬,它们在色彩的运用上保持着克制,新与旧相得益彰,文化的自觉流淌在村民淳朴的血液里。

  最喜的是这里的民居,仍然保持着原汁原味的侗族风貌,吊脚楼鳞次栉比,户户相连,风雨桥下是波平如镜的江面,江面上是摆渡的船,船上的人呢,是枕水声而入眠的你吗?

  船摆江中,听水声流进梦里。

  洞藏山外,看风月飞来桥边。

  下午五点,我离开了摆洞,当我驱车上到山顶回头望时,落日的余晖又像一张裹帕,把摆洞罩在金色的余晖中,我回头朝山下望了一眼,又继续驱车蹒跚而上,每走一步,记忆便急匆匆地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