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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宁静的乡愁之地——春游施秉县马号镇冰洞村

发布时间: 2021-04-06   作者: 王艺伟   来源: 黔东南新闻网 编辑: 王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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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洞村风光

  从油菜花黄的间隙处观览车窗外的江水和那连绵群山,倒有一种岁月悠然之感。我在标有“冰洞”二字的路牌处辞别了所搭乘的顺风车,正式开启了这场冰洞村的穿行之旅。

  冰洞村位于施秉县马号镇,驱车前往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是典型的靠山而建,临河而生的村子。整个村都依托于左侧的大山和右侧的清水江,多半房屋是靠山而建,至于临水搭建的房屋,一二层往往是空置的防水台,多半是从第三层才开始住人,以防涨水时给村民带来灾难。

  由于房屋多半建在山上,村里人的活动场域便以清水江畔的沿岸平地为主,人们对这片水域的依赖随处可显。水牛和黄牯以这片水域为生,它们靠着沿岸青草为食,随时将身体浸泡进江水中已满足牛身所需;鸡鸭以此为家,它们的主人为它们把“船”形窝棚搭建在青草上,而它们,匍匐在野菜堆里欢腾叫嚷;孩童们在此嬉戏,以家禽牲畜为伴,以野草野花为装饰品,以清水拍打的浪花为乐……

  沿着江畔慢行,倾听江水与岸边大石撞击的声响,倔强又固执,稀稀落落的紫云英在青翠的草地上盛开着,落单的白鹡鸰停靠在槐树枝上,它的啼鸣声给这汩汩江水融入了又一种曲调,不禁让人想起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的侗族大歌,正是模拟这鸟叫虫鸣,高山流水等自然之音。

  侗族大歌是让我们侗族人骄傲的声音,虽然此刻我深处苗疆大地,行走在这个清水江畔边的苗族村寨,但在我的家乡,一直流传着“苗侗一家亲”的说法。同样是清水江,这条全长459公里的干流在流经我的家乡天柱时,也算流进了我们侗家。一样的高山流水,一样的鸟叫虫鸣,仿佛将我带回到故乡的土地。在这里,乡愁之气在心中冉冉升起。置身其中,竟是如此享受。

  河岸处相隔不远便有船只身影,村民驾乘着船只驶往对岸,他们在那里开辟且耕耘着又一处劳动圣地。造船的大叔更像个手艺人,他勤勤恳恳地为一艘木质小船切割、打磨、拼装,一堆木屑如同他挥汗如雨的证明,然而大叔仅是冰洞村民的一个普通缩影,由于冰洞村人对这片清水江域的依赖,也无形中激发着他们对劳动的创造性智慧,动手,就是它们热爱生活的最好表现。

  从江边上到马路,两排房屋严密地立在左右,在这里,一种远离喧嚣的叫卖声仿佛从上世纪末穿越而来,小三轮拖着神秘的尾货慢悠悠滑动在道路一侧,喇叭中反复喊着“修理XXX”或是“回收XXX”。在江水激荡的流动声中,这个村寨的人们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路边的木屋围栏里,由一副纸牌引出的欢声笑语飘荡在半条街道上,十几位大叔大爷或坐或站地聚拢在那,正映衬着他们身后的对联“平安事顺年年好,家与人和步步高”。他们中,有的带着雷锋帽,有的带着黑色皮帽,钉子就钉在他们倚靠的柱子上,挂一把伞,挂两节竹竿,甚至挂一根电线。我很想走近他们去打听打听关于“冰洞”的由来,它的传说,它的历史,它的特色和故事,但这些爷爷的笑声却莫名有股“驱赶”的作用,使我不忍搅扰。

  再往前,是一栋拥挤的混凝土房,屋前堆满了各类沾满机油的物什。铁皮大桶、旧式摩托、油桶壶、安全帽、铁盆铁圈,甚至已是乌黑的棉手套……刹那间,我以为我走回了十年前的家乡老街,那静立在街道一隅又显得些许突兀的废旧回收店,就跟这景象一样。我往前凑了凑,跟正从屋内走出的大姐相撞,我便趁机同她打探着关于这个村寨的点点滴滴,大姐却露出一股歉意的笑,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我,她是外省来的,就守着她的修理店,关于其他她并不知道。我这才留意那栋混凝土房是个修理店,仔细看,墙上果然用白色粉笔写着“修理”二样,还附有电话号码,这在这个村寨已是罕见。

  沿着长长的水泥马路继续走,干净的道路竟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踏雪前行,难道真是厚厚的积雪把所有污渍给覆盖掉了?答案就在路边。靠江一侧,散漫的白烟正诉说着村寨的规矩,谁也不能乱扔垃圾来玷污这片洁净的土,垃圾池里,正燃烧着冰洞村人守护环境的决心,以及靠山一侧,一排绿色的垃圾桶正整齐摆放在那儿。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公,想起他生活的年代并没有太多塑料要处理,他倾向于把垃圾一点点收集起来,一把火,将之化为灰烬。我想,那个垃圾池或许就是为仍保存着这个习惯的人们而建。对于村寨卫生环境的整改,这可真是有温度的推行。

  在这里,碧草与清水相连,清水与天空相映,天空又与挂满嫩绿的树枝和连片屋顶相衬,静谧而优美。在大自然这块调色板下,冰洞村成了一颗清新的水晶球,令人流连忘返,赏观不够,在宁静中又夹杂着一股乡愁。